文|凱風
城市競爭,日趨白熱化。
(資料圖片)
01
十強城市,再次洗牌
繼兩年前南 京首超天津躋身第10城之后,全國十強城市格局再次生變。
作為全國經濟總量最高的城市,“十強城市”往往都是省域經濟的佼佼者,代表著各自區(qū)域的天花板。
經受住最嚴疫情沖擊, 上海經濟一路強勢反彈,雖然實際增速仍未轉正,但年度GDP得以反超北京,最終 守住了中國經濟第一大市之位。
與京滬你追我趕相比, 重慶趕超廣州,躋身GDP第四城; 武漢反超杭州,重回經濟第八城,無疑更值得關注。
這背后的主導因素同樣是疫情。從年頭到年尾都備受疫情沖擊的廣州,最終被重慶以微弱優(yōu)勢趕超。
而在后疫情時代,武漢經過兩年的強勢“回血”,終于再次反超杭州。
與此同時, 南京仍舊是TOP10城市守門員,用了兩年時間,天津仍未能完成突圍,且面臨寧波、青島、無錫等新勢力的追趕。
值得關注的是, 成都首次躋身2萬億俱樂部,成為內地第7個2萬億城市。
GDP突破2萬億,相當于超過世界上3/4的國家和地區(qū),葡萄牙、新西蘭、希臘、捷克等國都低于這一水平。 (參閱《中國經濟第一大省,離全球第一省有多遠?》)
當萬億GDP城市多如牛毛之后,2萬億或將成為城市競爭的新起點。
02
上海,靠什么守住第一大市?
北京GDP,正在無限逼近上海。
受史無前例的最嚴疫情影響,上海半年度GDP一度被北京趕超,“中國經濟第一大市”即將易主的說法不絕于耳。
然而,到了全年,上海GDP總量達到4.45萬億,而北京為4.16萬億,上海對北京的 領先優(yōu)勢,非但沒有收縮,反而有所擴大。
京滬GDP在半年度的暫時易位,原因在于疫情,一旦疫情影響消退,經濟迅速 “回血”并不令人意外。
更何況,作為國際經濟、金融、航運、貿易和科技創(chuàng)新中心, 上海的經濟韌性超乎想象,比作為強省會的武漢,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一方面,作為主力的 金融、互聯網等高端服務業(yè)受疫情影響更弱。
數據顯示,上海金融業(yè)同比增長5.6%,信息產業(yè)同比增長6.2%,成為穩(wěn)經濟的最大貢獻者。
另一方面,作為 中國工業(yè)第一大市,上海高新產業(yè)呈現了更強的抗壓韌性。
數據顯示,上海全年工業(yè)總產值同比為-1.1%,但戰(zhàn)略性新興產業(yè)卻大增5.6%,新能源汽車、生物醫(yī)藥、集成電路是其中最大的貢獻者。
值得一提的是,北京雖然疫情形勢嚴峻程度不及上海,但一波又一波偶發(fā)疫情的沖擊在所難免。
更關鍵的是,作為前一年增長助力的 疫苗制造業(yè),大幅萎縮,帶動工業(yè)增加值下滑16.7%,從而對經濟形成一定拖累。
要知道,2021年在新冠疫苗全民接種的背景下,坐擁科興、國藥兩大疫苗巨頭的北京,醫(yī)藥制造業(yè)一度大增2.5倍,但2022年疫苗接種減少之下,醫(yī)藥制造業(yè)出現腰斬。
雖然北京未能實現歷史性跨越,短期突破的可能性也不大,但北京經濟無限逼近上海,則是大勢所趨。
03
北上廣深,變“北上深渝”?
廣州、深圳、重慶、蘇州,第三第四城之爭一直都相當白熱化。
數據顯示,2022年,重慶GDP為2.91萬億元,廣州為2.89萬億,重慶超過廣州,躋身第四城。
重慶趕超廣州, 北上廣深是否就此變成“北上深渝”?
恐怕不會。且不說2022年區(qū)域經濟受到疫情這一超預期因素的擾動,廣州的疫情橫跨了年頭和年尾,論沖擊力度之大、持續(xù)時間之長,都遠超重慶。
在2023年全面拼經濟的背景下,廣州各區(qū)普遍將增速目標定在6.5%乃至7%, 未來反超重慶,并非沒有可能。
同時,一線城市看的不只是經濟總量,更涉及綜合實力、人均水平及在國家戰(zhàn)略中的定位,更核心的是有無強大的世界級城市群作為依托。
這也是 為何迄今只有北上廣深四大一線城市的原因所在。
當然,重慶到底是 一個省還是一個市,本身就存在爭議。
且不說重慶本身是省級的直轄市,而廣深成杭只是副省級城市,至于蘇州、鄭州、長沙、合肥等只是普通的地級市。
單從體量上看,重慶城市面積高達8萬多平方公里,常住人口超過3200萬人,雙雙超過臺灣省,說是 中等省份并不為過。
相比而言,重慶的 主城都市區(qū),更適合作為同等的對比對象。
重慶主城原本只有中心9區(qū),2021年擴容到21區(qū),覆蓋了一半以上的區(qū)縣,常住人口超過2100萬人。
以主城都市區(qū)來看, 重慶主城GDP總量超過2.1萬億元,與成都基本相當,低于蘇州,也遠低于廣州深圳。
無論如何,重慶雖然與一線城市相距甚遠,但仍是不折不扣的強二線城市。
04
第8城,再次易主
武漢反超杭州,第8城易主。
最新數據顯示,2022年,武漢以1.88萬億的GDP總量,反超杭州的1.87萬億, 重回GDP第8城。
之所以說是“反超”,是因為2020年,受大規(guī)模疫情沖擊,武漢GDP出現了改革開放以來首次負增長,經濟總量被杭州趕超。
后疫情時代,武漢為 “奪回失去的三個月”,用了整整兩年時間,才最終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當然,這并不意味著武漢與杭州的GDP之爭就此塵埃落定,兩城 “你追我趕”的態(tài)勢還會持續(xù)。
從城市定位來看, 武漢是9大國家中心城市之一,也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強省會,橫跨長江中游城市群及中部崛起兩大國家戰(zhàn)略,且作為準超大城市而備受矚目。 (參閱《未來10年,中國城市8大趨勢》)
與之對比, 杭州雖然不是國家中心城市,離超大城市仍有距離,省會首位度不及武漢,但作為數字經濟的引領者,在全國的地位舉足輕重。
從產業(yè)結構來看, 武漢以制造業(yè)為主,以汽車制造、光電子信息、生物醫(yī)藥、鋼鐵機械為主要支柱,其中光電子信息作為戰(zhàn)略性新興產業(yè),在全國都有相當大的領先優(yōu)勢。
與之對比, 杭州則是不折不扣的數字經濟第一城。從電商之都到直播之都再到數字經濟之都,杭州享盡了新興產業(yè)的風頭,但制造業(yè)作為高質量發(fā)展的短板同樣突出。
從企業(yè)實力來看,無論是 世界500強 企業(yè)、中國500強企業(yè) 、上市企業(yè)還是專精特新、單項冠軍等企業(yè)數量,杭州都與廣州不相上下,遠超武漢,競爭力相對更強。
可以說,武漢強在戰(zhàn)略地位及高新制造業(yè),杭州勝在數字經濟,未來兩城齊頭并進,將是大概率事件。
05
天津,何時重返前十?
中國十強城市格局,并非一成不變。
從歷史周期來看,過去40多年來,十強城市中,只有京滬巋然不動, 廣州、深圳、重慶、天津都曾經躋身第三城。
從變局來看,最突出的當屬 天津、沈陽、大連等城市的退出,以及 深圳、武漢、杭州、南京的后來居上。
其中,天津一度作為第三城而存在,“京津滬”之名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然而,近年來,天津從與廣深對簿“第三城”,再到被南京歷史性趕超,不僅跌出了十名之外,而且面臨 寧波、青島、無錫等后來者的追趕。
根據最新統計數據,2022年,天津GDP為1.63萬億,而 寧波達到1.57萬億,差距只有600億左右。
同處北方的 青島,2022年GDP逼近1.5萬億,與天津的差距從最高2000億以上,收縮到目前的1391億。
過去幾年, 寧波、青島GDP增速一直高于天津。如果GDP不能強勢反彈,天津面臨被寧波乃至青島趕超的風險。
當然,這背后與經濟普查擠水分、天津港事件導致石化產業(yè)大整頓等因素不無關系,但天津本身的產業(yè)結構則是主要癥結所在。
天津以石化、鋼鐵為主要支柱,而寧波在石化產業(yè)之外,汽車及零部件、新材料、高端裝備等高新產業(yè)蒸蒸日上。
這兩年,天津也在奮起直追,不僅重提 “制造業(yè)立市”口號,而且航空航天、信創(chuàng)、新能源、生物醫(yī)藥等新興產業(yè)開始崛起。
未來,誰能晉級,誰會掉隊,仍舊值得關注。